在什麼也不必說的眼神意示下,我無奈的閉上嘴,撥弄頭髮到耳後,有點不知所措的佇足。
雖然有時候不在意那些眼光、甚至刻意的忽略那些不知意味的視線,但是......我還感覺得到。不耐煩的抓了抓髮尾,面對強烈的陽光照射感到不舒適,陽光......平常有這麼強烈嗎?
平常都穿著大外套,因為時常搭公共大眾交通工具養成的習慣,其中不外乎是家人親切的叮嚀外出穿外套。
平靜的氣氛像是被熱天氣凝滯的空間。
微微的拉開了領口,煩悶的天氣令人久站太陽下有些暈眩。什麼時候開始站在這裡、什麼時候開始不開口說話。
「為什麼躲著我?」短髮的少年背對著,黑色的頭髮在陽光照耀下有些讓人刺眼。
我該怎麼開口說,傻笑的應對或者裝做不知道說什麼?這兩樣在心中立即被否定。
因為......
「抱歉。我失去十年前所有的記憶,只知道我現在並不認識你。」
嘆了一口氣,對於這樣的回答已經不曉得說過多少遍、然而依然有許多不認識的人找他......或者該說是我。
「怎麼會......」短髮的少年驚訝的回頭,似乎想從我身上找出任何開玩笑的表情。
我無奈的鬆了肩膀,臉上的表情還是維持同一副樣式。
十年前的我,不曉得是因為什麼事而被人丟棄於樹林或許也不是被人丟棄,後來被兩位路過這裡的夫婦撿回,據說當時他們是準備去別墅路過那片樹林,所以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躺在那裡。
即使有報了案,依然沒有人認領回,結果被那兩位夫婦撿回養。
「你現在叫做什麼名子,可以告訴我嗎?我是初雪,出日之雪。」短髮的少年,用紙筆寫下他的名子和意思放入我的外衣口袋。
臉上帶著失落的說,「十年真的可以改變很多事。」伸手拿起放置地上的袋子,而後一臉不習慣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是......十年前的你曾經說過的話,燕。」
燕......,或許是那名曾經與他相識的人名字吧。
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第一次從他人的口中知道十年前我的名字。
「十年前的我......是怎樣的一個人?」記憶依舊想不起,甚至連原本的名字都不復存在。
短髮的少年笑了,笑得非常誇張、甚至有些哭聲。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那麼就先找單獨可以聊天的地方吧!在這大太陽下可是會中暑的。」
我點點頭,因為對於這個人的反應似曾相似。
「逯杊。」快速的說出,在短髮的少年還沒來得及回應時,快速往前走。
短髮的少年,悄悄的說了一句話......
「沒有變,至少你的性格還是我熟知的你......」
逯杊......尋找道路之人......
位於台北市的一家偏僻的茶館,淡淡的自然風味和沖泡茶葉散發出的茶香,店內的裝潢利用植物的擺設讓人產生世外桃源的感覺,因此許多知道這家店的熟客,幾乎每天都會來品嚐店長的手藝。默默的喝著杯中的茶液,坐在靠近日式流水旁觀景的逯杊,難得放鬆了下來。
「這是一位名為海子的老闆娘所開的幸福茶館,這裡的茶都有個名字,在這裡的茶都只適合一個人。」
初雪靜靜的聽著逯杊說話,並且伸手轉了眼前水杯
「這裡的水.......也不一樣?」盯著水杯的初雪開口問。
逯杊笑著點點頭,指著水杯說:「老闆娘很細心,會嘗試不同種口味的水,每天都是不同種。有時候會看客人的情況更換水,並且還常常和人聊天。」
「那麼,不是客人多的時候會很忙嗎?更何況有沒那麼多心神去盯著每個客人的情況吧。」
逯杊搖搖頭,很是羨慕的轉頭朝著後台老闆娘的位子看著,然後又轉頭小聲的說。
「老闆娘像是一台多功能監視器一樣,常常認為一定有她辦不到的事,卻是讓人出乎意料之外的女強人。還有......我告訴你的這句話,千萬不能在老闆娘的面前說喔,不然她會扒了我的皮!」逯杊眨了眨眼,俏皮的神情表露無疑。
初雪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水喝了起來。
以前的燕似乎從來沒有這樣笑過,甚至連開玩笑的時間都沒有......,初雪默默的在心裡想著。
「唷呼~回神呀!」
看見眼前的手朝著臉伸過去,下意識的摸著背後的東西。
「喂,你在發什麼呆呀?」
聽見熟悉的聲音,手悄悄的收回放置在腿上。
「抱歉。剛剛我才想起我還有事要去辦,必須先走了。這是我的聯絡電話和地址,改天再講你十年前的事情吧。」
拿起放置於旁邊的行李袋,走向櫃檯付帳。
「初雪,你給我手機電話、哪時候會開機呀?」逯杊站起來,朝遠處的初雪問。
初雪笑了,戴起連身衣上帽子。「隨時都開機,只要你找我,我都會在。」笑著走出店外,異常的初雪不同於先前的沉默,臉上帶著笑容朝著公車站走去。
忘了說,除了工作的時候......。
工作時接聽電話可以一件危險的事情。
夕陽西下,公車停於三重市的鬧區,朝著咖啡廳的二樓走去。
背上的袋子放置於某個座位的旁邊,並且伸手拿了一位正準備離去客人的......靈魂。
狩獵......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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