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無幻海 追尋之章 第一章節-曇雲

*文章系列:奇幻

*背景:架空

*主角:

現世:江芷蘭 轉生後:紅燁

 

沒有開始,又何來結束?人生就像是一場夢。

這次死了,下次又會輪迴、再次出現在不同世界或是留念不捨的徘迴於人世。

 

***

  少女茫然的望著許多疤痕的手臂,從出生到現在的十四年以來幾乎都在醫院中度過,每次不是動不動就昏倒或者突然心律不整,最恐怖的一次是不小心受傷後,造理說傷口應該會慢慢結疤止血,但是她的傷口不但沒有結疤、血還不斷的流,甚至擴大傷口像是無底洞般的吞蝕其他皮膚以及組織。


又是消毒水的味道……,我昏迷多久了……

好像有人的聲音,……是父親。


「有救嗎,醫生……?」

「醫生,希望你盡力醫好我女兒身上的怪病,不管多少錢鴻世總裁都會支付。」

 

「嚴格來說…,目前令千金的狀況不容樂觀,無法保證這個怪病何時會突然復發。」既不是癌症也不是傳染病,這種特例還是第一次見到。

 

少女靠在牆壁,門外面的聲音清楚的聽見。

 

意思是說活不了多久了是嗎,母親溫柔的聲音……有多久沒聽見了。

 

「不過能保住性命已經很萬幸了,至少還能撐到與鴻世企業主結婚的時候吧。」

 

「是沒錯,不過還是需要強烈的藥物控制來預防,不然會容易影響到您的計畫,葉大人。」

 

  少女閉上眼睛流下痛苦的淚水,原來……原來自己只是父親計畫中的一部分或許自己只是個利用完就可以隨意拋棄的女兒。

  期待能看見明天的陽光,停駐在生與死交錯之間,靜靜的等待。

第幾天了,多久沒走出室外呼吸自然的空氣,生活中都充斥著屬於醫院消毒水的氣味。

白色的、黑色的,屬於我的色彩什麼時候不見了,天天漫長的等待,時間能夠容許我如此苟延殘喘的活下去嗎?

「醫生,我還能活多久?」在醫生替她做完例行檢查後,拉著醫生的衣角突然問著。淡淡垂下長黑的睫毛,看著醫生越來越抖的手,她知道領悟另一件事實,不管如何其實她早已經沒有那份時間活下去了,醫生和父親的手段只是替她吊命,過不久她會安眠於世吧。

科技發達也抵抗不過早已經注定的事實,在她恍神的時候醫生已經恐懼的跑出病房,對於病人他不該有隱瞞,於是他害怕面對自己的良心。因為活著對少女來說是一陣又一陣的痛苦和開刀後的傷疤。

 

  一陣敲門聲響起,不經回應後一個男人搶先開門,父親則是掩藏恐懼跟在那一名身穿黑西裝戴著太陽眼鏡的男子後面。

 

「江芷蘭,是妳?」簡短的話,渾厚的嗓音有著不怒而威的氣質,帶著太陽眼鏡的掩蓋住他的眼神,黑色西裝向前把父親扯到前面,一手捏著父親的脖子、一手撥打著手機電話。

 

「不要動粗……,我、我是江芷蘭。」

 

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局勢,男子對著手機說著奇怪的語言。

 

片刻後,男子氣憤的摔開手機,父親則是被他踹到另一邊的沙發上。

 

「一個好好的孩子,你竟然這樣對待她,出生後一發現她是名女嬰叫人給她服毒,彼夫人痛心的好不容易救了這孩子一命,結果呢?你還變本加厲,做了……做了這種事,一個因為病痛而痛苦的孩子,你叫她嫁給一個變態的大叔!」男子扯下黑色太陽眼鏡,咆嘯的吼著嚇得不輕的父親,神情憐憫卻又痛苦的轉頭看著病床上的江芷蘭。

 

雙瞳閃爍著一藍一紫的瞳色,生氣的再度把手邊唯一的東西摔向父親,慶幸只是摔在旁邊並無意傷人。

 

這男人有個好看的臉又有令人溫暖又有威嚴的嗓音,江芷蘭默默的評論著。

 

「如果我是一個陌生人,我會打一通電話請人處理,但是他是我的父親,請你停止對他恐嚇的行為。」

 

「我剛剛說的是妳並不知情的部份,但也是妳一生痛苦的根源,妳還想替他求情嗎?沒有父親會對自己親生兒女做這種毀天滅地不人道的事情,他只是妳擁有暴力血緣的關係人而已!」

 

「我……」

 

「我要帶走妳,對於你父親承諾的事我會請人處理乾淨,對於剩下的日子,我會給妳想要的生活。」按了緊急鈴,數位人員組成的醫療組,快速的替江芷蘭更換所有出院做的準備。

 

「你……我不認識你,請你不要多管閒事。」江芷蘭看著父親垂敗的攤坐在沙發上,回頭卻看見臉黑了一半的臉色的男子。

男子完全不理睬的抱著她直接離去,醫療組也隨著他手邊的點滴架隨同離開。

「你好可惡!」心口突然發悶,她愕然的吐了一口血,黑色的……「不、不會的…..為什麼我這時候……」

「因為你父親串通了醫生讓妳吃下了最後一次的毒藥,妳父親要的只是妳嫁給五色門後,死後的那一筆慰問金,豐厚的讓他狠下心。」他冷淡的別開頭,不想看到她現在的表情,一臉絕望滿臉淚痕,破碎的樣子。

 

「等待妳的將是新的世界。」他將用另一種方式,如果死亡是一種解脫,那麼……這麼做是正確的吧……

 

她被人弄昏迷,在夢中、記憶中,我時常夢到如此令我悲傷的夢境......

  
」背叛了我……,這樣的感覺對你好受嗎?」雙眼緊閉,脖子隱隱感覺到冰涼的尖銳物體,刀子抵在脖子上留下深紅的血痕。

 

沒有痛楚、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是有股說不上來的熟悉感強烈的侵襲淚腺,眼淚宛如關不掉的水龍頭。

 

冥界,死去的人該報到的地方。每天都有不同世界、空間身軀已經死去的靈魂來報到,而冥界最高掌權者-聖輪法王,只會親自替「特別」的靈魂進行重生或是輪迴,冥界有幾種輪迴的方法:第一種,投入冥河、前往前世最留念的世界,而死前的記憶將毫無保留的延續到後世。第二種,經由夢婆和奈何橋,從新轉生、拋棄前生的記憶。第三種,前世積陰德豐厚者,所以選擇成仙或是繼續輪迴,前題是必須接受試煉。
第四種,只有法王才能執行,遵照其特殊血脈,回歸最初出生的原世界。
 

這一族的血脈是神所無法管的、就在千年前古老魔的一族就已經獨自在「神無世界」了,這一族的血脈即使相隔多久年代,血源和記憶都會不停的呼喚著他們,直到覺醒的那天。


不知過多久的時間、只覺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似的。

在她來到神無世界重生前的五百年,神無世界也有相當大的變化,開放通商通口、在首都附近的海域建立了第一個碼頭,與其他界的民族互通往來,當然這些人如果要「移民」必須通過當地新興移民局,審核紀錄分配地區才可以居住於此。

另外唯一最沒有改變的就是坐落於首都附近最高的山頭的「魔王」宮殿依然維持原狀,只是近年來多了意想不到的驚喜和平時每天都會有的爆笑聲。

第六皇子回歸了不如說重生了,然而這一世的她是位公主,但是記憶在她長大覺醒前不會復甦,另外她的身份是經由宮內回憶堂的大司祭確認後宣佈的,因此大司祭傳達消息宣佈全國舉行榮眾的慶典,這也是每一皇子和公主出生後都會有的典禮,但是每個國民都愛戴自己的國王和身邊其他有血緣的人,所以對他們來說這位公主歸來的典禮是無比的聖大且榮重的儀式。

 

「我以後都不生小孩了,……肚子痛……」躺在床的魔王表情很認真的說,但是手裡卻是滿滿的甜點以及食物、床腳邊還放著一甕的酒。不是因為生小孩的後遺症而痛,是吃太多了!

剛剛宮內的僕人已經搬走了足夠擺滿一桌的大菜的盤子,但是隨著魔王的食量、盤子不減反增。

剛生完小孩的孕婦都是如此「大胃」嗎?身為魔王的大兒子頭痛了。

對於身為女性的魔王,沒有所謂的大慈大悲、更沒有所謂的悲天憫人,但是她也不是「梅度沙」那類、亦不是蛇心的「黑寡婦」,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凡俗事情可以牽拖她、她只做自己所認為對的事,至於兒子的教育通通不管,「不要壓抑本性,自己發展才是對的」她這樣對著宮內的眾人說和他兒子說教,然後再以一句「我族未來的血脈,就該如此成長下去」搞得現場眾人拚命擦眼淚、感動叫好,當然除了知情的人以外。

身為她的兒子,他真的很想大喊「她是騙人的,不要相信她!」之類的話,但是他說不出口只想找個洞鑽下去不要看自己的母親繼續發表那違心而論的「動人感言」真是超丟臉!

她只是想找藉口去偷閒呀!大皇子剎言.閻斯契米爾,心理吶喊著這位不負責任的自家母親。

算了、算了,多想也是無用的「母親我先告退了。」揉揉太陽穴減緩頭痛有可能加深的情形,稟告一聲自己要離開了正在床上大吃大喝的魔王兼自己的母親,準備開溜。

「剎言──」天哪,他有不好的預感了。「記得──,幫我改公文、看報告,還有~幫我去東風夜的蒼湖茶館那裡拿我預約的雪柳酥喔~~」聲音在數公尺還很清楚的傳達到剎言的耳朵裡,想沒聽到也難。

「啊!還有有關你最小妹妹的事,紅燁交給你照顧拉──」我什麼時候變成保母的?剎言聞言皺眉。

「記得拿雪柳酥、另外再跑一趟御天的都城那裡唯一一家的砌茶屋拿瓶的酒釀金波虂喔。」

「……」

神無的天空,還是跟平常的一樣藍呀。

 

 

風痕過、雨落下,清新的氣息、瀰漫著令人沉醉的氣味,紫月高掛、溫柔的顏色,照在位於最高山頂華麗嚴峻的宮殿,珠雨落下的水囤積在位於中殿的水池,池面印上了紫月的輪廓。

 

抬起胸膛、驕傲不遜,這是魔一族的姿態。

這是從以前就迴盪在耳裡的話,又是誰在我耳裡不停的說話呢。

自出生有意識以來迴盪在耳裡的話,終於知道是誰在我耳裡不停的提醒我,溫柔的嗓聲、精緻小巧的瓜子臉,潔白細長的雙臂以及如玉般的纖細手指,她是我的媽媽、也是魔一族的榮耀。

出生不會哭的我,見到人的時候是笑著,那時我很清楚的親眼看見,號稱討厭小孩卻接生功夫第一的冷面婆婆臉紅了。

 

足歲時,別的小孩還在學走路時,我就已經會走路,而且還會跑了。

或許是前世時記憶都還在吧。(沒喝孟婆湯…),但前前世的那段記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總之小時候驚人之事,什麼都沒少過,倒是那位照顧我的褓姆哥哥,卻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每天都隨伴在旁,不知道才怪。)

 

來到這裡以後,第一次覺得「家」就是這種感覺,而不是每天獨自面對白色冰冷的燈管,而家中卻沒有一位親近的人。

『你只不過是個棋子。』

回憶中止,隱藏在心底的悲傷情緒、宛如快洩洪似的令人難受。

好難受、討厭的回憶,彷彿一道椎心入骨的血痕,不管過了多久、依然無法癒合。

「紅燁......」手輕輕撫上額頭,清涼的氣息從他的手掌心傳到燁的頭腦令人感到窩心,頭痛和心痛的感覺逐漸舒緩,她知道他又用自己的特有的力量,解除她長久壓抑在心中的不適感。

「抱歉哥哥,我無法、無法忘記......」溫暖的雙臂包容著這瘦小的身軀,以無語靜靜的陪伴在她身邊,從以前知道自己的心病後,大哥總是如此安慰我,以無語代表諒解、以懷抱代表包容,含著無數的親情以及家的感覺。

「總有一天你會放下的…」大哥這麼對我說。
這只是一段人生的記憶,並不代表將是永遠,魔一族生活的很久也瞭解到痛苦在往後的生活,無益只有害。 

 

 

靈魂可以分割,記憶卻也跟著靈魂分割了,轉生了兩世,痛苦了兩世,靈魂卻也殘破不堪,只隱隱約約之中記得最深刻的記憶。

我......,是誰?有時在記憶的洪流中,像似看完一個動人心弦的故事,醒來後卻有些茫然,只記得些許的面孔、名字卻一點也想不起來,包括......自己的名字,這副軀體讓她感到說不上來的不合適,手腳似乎不像她的、靈敏得可怕。

在夢境中曾見到那位擁有星辰般在黑夜中發亮的黑髮,豔紅如血的雙瞳像似超脫一切般的凝視著窗外,長髮隨意的披散肩膀,很是遐意的品味著苦茶,沉澱的氣息像似暴風雨前的寧靜,安穩得可怕。

但......在旁邊不能言語只能觀注的她,一股令人悲傷的氣息、一股懷念的情感,她落淚很茫然的摸著淚濕的臉頰,心中像似缺少什麼,空空的令人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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